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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6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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澤的話一落音,靈漪仙子首當其沖跳了起來,“你心腸也太狠毒了吧,居然想讓青染同我們自相殘殺!邪魔外道果然就是邪魔外道,相貌長得再好也沒用。”罵完白澤,她又朝薄青染吼道:“薄青染,你要敢同我動手,我立即同你絕交!以後就算你把七離上仙綁到我床上,我也不會原諒你!”

靈漪仙子是在白澤叛逃天界後得道成仙的。

而白澤這個名字,在天界一直是個禁忌。

朱雀上神之子被狄尤的骨血占據身體數萬年,無一人識出端倪,還險些對他委以重任。這樣丟臉的事,就算是天帝天後,也不好意思說出來,更別說聽誰嚼舌根。

因此,關於白澤叛逃一事,知曉情況的神仙極少。

紅綃宮的一夜血海,薄青染的記憶缺失,甚至二皇子和白澤前後接連地離開天界,都被有意地掩蓋起來。

就是此時此刻,靈漪也只知他是妖界新王,是誘薄青染入魔的罪魁禍首,卻不知許久以前,這人還是薄青染的兄長。

自然,她也不知曉白澤的性情。

她只顧罵得暢快,卻不見薄青染的眉頭越皺越緊。

這烏鴉精實在聒噪得煩人!

袖中一道風狠狠甩出去,險些將靈漪仙子抽飛,薄青染冷聲道:“閉嘴,你太吵了!再多說一句,我立馬殺了你。”

靈漪讓薄青染話中的狠意鎮住,半晌後,她顫抖著手指著薄青染,“完了完了,薄青染,你果然瘋了。”

薄青染頓時有點頭疼。

白澤卻忍不住笑了起來,靈漪的性子,讓他很有些熟悉感,他道:“青染,這種性子的神仙,動起手來,頗有些樂趣,不是嗎?動手吧!”

薄青染心中煩躁之意頓生,她腳下一點,如一陣風掠向靈漪。

靈漪仙子見她當真攻來,急忙向後退,袖中一段銀色月刃跟著飛出,護住自身。

“薄青染,你來真的?!”

要論打架,靈漪仙子在天界,絕對算修為不精那一類。她和以前的薄青染是半斤八兩,可和入魔後的薄青染動手,才過了幾招就落了下風,被薄青染的烈火逼得四處逃竄,連耍嘴皮子的工夫都沒有。

白澤對這樣的狀況似乎很滿意,他笑著看著這一切,同邊上同樣註視著薄青染的臨淵道:“二殿下,不去幫幫忙嗎?還是說,你寧願看著那小烏鴉死在青染手中,也不願同青染動手?”

臨淵的臉色難看至極。眼前同靈漪仙子動手的,是他相熟數萬年的薄青染,眉目未改,相貌未變,可這樣的薄青染,眼角眉梢都是冷漠冰雪,哪有半點當初那個愛玩愛鬧、沖動任性的薄青染的影子?

他忍不住道:“白澤,你費盡心思搶到手的,就是這樣一個青染,可你認識她嗎?她過去是這般模樣嗎?”

白澤靜了一下,片刻後失笑,“怎麽你和華陵都愛問這些無意義的問題。要知道,不管她變成什麽模樣,只要她是屬於我的,這就夠了。更何況,當初二殿下的選擇不也是如此?”

“那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錯誤。”

提及西昆侖之巔那場選擇,臨淵眼中有幾分黯然。

另一方,靈漪已被薄青染逼到絕境,退無可退。

臨淵收斂心神,駕著麒麟飛身上前,及時攔在薄青染與靈漪之間。與此同時,他手中幾道翼刃飛出,碧色光芒過處,薄青染攻向靈漪的火焰全部被擊散。

薄青染瞇眼看著加入戰圈的臨淵,“要一起上嗎?”

靈漪此時已顯頹態,臨淵朝她使了個眼色,示意她退到一邊。他則和薄青染道:“不,一對一就好。青染,你若想同人動手,我陪你。”

薄青染將眉一挑,“我不會手下留情。”

臨淵笑了笑,將眼中黯然收起,再次與薄青染目光相對時,他眼中除了眷念,還有些堅決。

“青染,你殺不了我。”

薄青染鬥意被激起,她挑眉冷笑,“別小看我!”說話間,雙掌便攜風帶火,與臨淵鬥在一起。

臨淵手中那幾柄翼刃乃是上古神器,可破風斷火,薄青染如今修為雖比從前精進許多,但臨淵將幾柄翼刃使得出神入化,也與她鬥成了平手。

“青染,我不會讓你殺了我。總有一天會,你會清醒過來,我不能讓你為今日做過的事後悔。”

白澤要薄青染殺了自己和靈漪的心思再明顯不過。他是要斷了薄青染的後路,一旦薄青染手上沾染了他們的血,即便有一日她恢覆理智,也無法原諒自己。

白澤就是要薄青染像現在這樣,無心無情地在他身邊呆一輩子。

可他怎能答允?

他已經做錯過一次選擇,這一次,哪怕拼盡全力,也不能再讓白澤得逞。

臨淵嘴角勾起,恍惚有幾分往日的紈絝模樣,可眉目間卻盡是堅毅神色。那神態讓薄青染心頭莫名一震,一種奇怪感覺襲上心頭,攻勢便少了幾分狠辣。

白澤在旁邊看著,見薄青染動作露了些遲疑,他眸中冷意一晃,站在雙頭白獅背上,取出袖中竹笛,橫在嘴邊,風聲歡動,一陣笛聲從他唇邊娓娓流出,音色流暢而婉轉,可那聲音裏,卻隱隱有擾亂人心神的魔力。

薄青染聽著聽著,心中煩躁之意更甚,一雙眼瞳也現了血紅色澤。

臨淵聽出這是亂人心神之音,暗罵了白澤一聲卑鄙,手上更加小心,凝心聚神,認真應對薄青染的攻勢。

卻不料,鬥著鬥著,薄青染突然伸出手,兩指一夾,就夾住他的一柄翼刃。翼刃鋒利,雖被夾住,銳意仍將薄青染的手指劃出道血痕。

臨淵眼神一閃,薄青染卻在這時抽身,飛身退回白澤身旁。

只見她反手一劃,指間碧色光芒一閃,她竟夾了那翼刃,橫削向白澤的竹笛尾端。

白澤臉色頓變,擡手一擋,他那管竹笛的真身乃是可削僅斷玉的烏鐵劍,兩柄利器相撞,金石之音頓起,將之前笛聲的邪意驅走。

薄青染突然反目,在場的全都未曾預料,就是白澤也滿心不解。

“青染,怎麽回事?”

白澤面上並沒有任何不滿,同薄青染說話的語氣也來得輕柔。相較之下,薄青染的臉色要難看許多。她眼瞳的血紅顏色還未退去,或許是體內躁動的狂意太明顯,她胸膛微微起伏著,眼神卻微寒。

“白澤,你剛剛是在做什麽?”

白澤沒有說話。

薄青染稍微拔高了聲音,“你想我替你殺了他們,可以。但是,你為什麽用那笛聲擾我心神?我要殺誰,想做什麽,都憑我自己高興!白澤,就算是你,也無權操縱我的意志!”

說完,薄青染一揚手,丟下手中翼刃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雲霧山中大霧又起,她的聲音散在霧中,卻是同臨淵他們說的。

“替我告訴華陵,他的性命好好給我留著,我定會去取!”

薄青染漸漸走遠,白澤一身玄衣也被霧氣掩住,連同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陰鷙神色一起被遮了去。

臨淵望著薄青染離去的方向,先是驚訝,最後卻忍不住大笑出聲,笑聲裏既是嘲諷,又是悵然。

“白澤,搬石頭砸自己的腳,滋味如何?你以為自己可以任意操縱青染的想法嗎?你錯的離譜……”

就算入了魔,就算體內有著白澤的魂魄,那又怎樣?薄青染終究還有自己個性,即便失了愛恨,也沒有淪落任由他人操縱的地步。只是,她也真如華陵所言,除了想殺華陵,過往種種,她都不在意了……

又笑了一陣,臨淵將袖中喜帖遠遠扔到出,艷紅的顏色在白霧中劃了道隱約的線條,便失了蹤影。

“白澤,這兩張喜帖,你自己帶回去吧,你盡管放心,你們不可能成得了親。”

這一次,白澤沒有應聲,也沒有理會那兩張喜帖,他一拂袖,駕了白獅直追薄青染而去。

靈漪仙子目送他們離開,又轉回頭看了看臨淵,卻讓他臉上笑容刺得一怔,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:“二殿下,我以前一直覺得,你就是三界六道裏最大的混蛋了,如今看來,我擡舉你了。”

“……”臨淵一口氣哽住,上上下下打量靈漪仙子一眼,頗有些哭笑不得。“我難道還要感謝你的擡舉?”

“我可不敢。”

靈漪嘴上狗腿,面上卻真不像不敢,臨淵看著她,多少有些恍惚。薄青染在入魔前,也是這樣的個性,看著膽小又狗腿,實際上,她真心不怕誰,也沒將誰放在眼裏。偏偏又是個認死理的,明明愛錯了人,走錯了路,沒到心如死灰,死活拽不出來。等他費盡力氣,好不容易要將她拽出來了,上天卻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。華陵更是卑鄙,在最關鍵的時刻兵行險招……

正想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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